《古剑奇谭2》清和圣元帝同人文《拂衣》

时间:2014-01-29 00:00 作者:@百末旨233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古剑奇谭2》 清和圣元帝同人文《拂衣》

  00

  多年后,太华山的诀微长老带着夏夷则在山下刷怪,偶然睨见自家徒弟善完后走来——他身形单薄而轮廓坚毅,逆光下如画眉目和善朦胧,除妖之时举手投足却干脆利落,杀伐决断隐有皇图霸气,依稀有些像某位故人。清和忍不住感慨:唉,岁月是把杀猪刀。而距离太华千里之遥的帝都长安,帝位之上,那人背后一凉,猛然打了一个喷嚏:那人修的是什么道!

  01

  多年前的妖乱之于圣元帝,像是一场兵荒马乱的梦境,将他平生肝胆皆俱付其间。梦醒后,等待他的便是九重宫阙、江山社稷、无尽的谏言与奏折,以及高处不胜寒的帝位,梦中年少不可溯洄,只旧容颜清晰如洗。

  清和倚坐树下,雾笼霜天,视线里迷迷蒙蒙的,满是妖邪的味道。

  甫一被掀开衣襟,宽大道袍褪下,清和窄却柔韧的腰身暴露在空气中,血水便触目惊心地涌出来,圣元帝在他随身物件里翻出金创药,干脆利落地将药粉撒在清和创口上,再按住伤口止血,拿绷带将伤口缠了起来。

  清和阖目,吃痛闷哼了一声,便任由眼前之人施为。

  这一年清和还不是德高望重的长老、真人,只适逢妖乱横行,遵从太华观师祖的吩咐,远下太华,护帝君周全。彼时他年少风姿超卓,一路伴君随行,衣袂翩飞宛如谪仙,任谁也想不到,眉眼这般俊逸和气的人,竟身怀太华卓绝剑术,手中利剑锐不可当。

  直到亲眼见着衣底渗出的血液,圣元帝才恍然惊觉,这人终究也不过肉体凡胎。

  圣元帝既贵为当朝天子,从来都是被人伺候,当下与清和二人同众人走散,清和负伤,他便只得亲力亲为。好在他拾掇起来却也并不手忙脚乱,止血、撒药、缠绷带,伤口处还残留着指尖的余温,绷带却已包扎完毕。

  方才两人在铺天的迷雾里与众人走散,一路斩杀所遇妖类,渐有体力不支之势。被两人斩于剑下的**却拼着最后一丝妖力骤然发难,千钧一发之际,清和仓促间出剑,虽是挡下了致命一击,自己却也被妖爪所伤。圣元帝虽贵为天子,倒也并不骄矜,方才若不是清和出手快,只怕自己要交代在这儿,他望住清和,道了一声多谢。

  清和却似乎并没将这声道谢往心里去,亦是一副懒散的调子:“陛下不必言谢,在下不过是遵从师祖吩咐罢了。”

  待得合拢衣衫,清和抬眼却发现圣元帝视线仍停在自己身上。

  清和身量并不高大,道袍之下的身形比圣元帝预料的要更消瘦一些,他常年修道习剑术法,一丝赘肉也无,美中不足,一道长长的疤自他脖颈延伸至腰眼,斜贯了大半个身子。圣元帝终于忍不住问:“清和你这疤怎么来的?”

  “狗挠的。”清和勾了勾唇角,顺手理顺衣袍。

  狗……能伤他至斯的,想必不是凡俗大狗吧?圣元帝心下好奇,却见清和倚坐树下闭目养神,神色有些懒洋洋地,似是因失血而有些疲惫,便也不再追问。

  风移影动,空气里有碎叶流溢,清和骤然睁眼,拔剑起身,戒备道:“有妖气!”

  迷雾里有嘶吼声传来,气氛扑朔诡谲,清和握剑在手,剑柄纹路烙进掌心:“数量太多,不宜硬拼,我这就以法术将陛下传送出去。”清和言罢,不待圣元帝回应便捏了个诀,圣元帝脚下显出幽幽光圈,光幕刹那间大盛,笼住他的身形,顷刻消失于迷雾之中。

  妖类们渐渐从雾境里现了形,从四面八方聚拢而来,数百双眸子宛如黑夜里妖冶的烛火,映照得满空妖气纵横。

  传送的阵法黯淡下去,法阵铺天盖地,剑有千方残光。

  清和长剑竖于身前,念完咒诀,肃声喝道:“温留,速来相就!”

  九尾的乘黄顿足撼天动地,一呼一吸有如山呼海啸,甫一现身,妖类们纷纷为其妖气所震慑而四处逃逸,迷雾渐次消散,只余半空山月朗照。

  02

  清和拼着一口灵力将圣元帝传送了出去便心知不妙,那电光火石的一瞬,他亦是觉察出阵法并不全,待圣元帝不明状况地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南海一个叫明珠岛的小岛。

  然而清和没料到,就是他这仓促间的阵法,致使圣元帝为一位鲛人所救。

  鲛人夜歌声婉转,朗月清辉人沉醉。鲛人的眸子有着南海海水一样的迷离色泽,妖冶而神迷令人神往,以至于让圣元帝暂时忘记了她冰冷的鳞片和他们种族的差别。

  这一夜,江山不换。只是那夜之后,他重又是大唐的帝王,八千里河山的主人——明珠岛上的鲛人,便似一场扑朔迷离的梦境,一段从未存在的过往。九重宫阙所阻隔的,还有那些年少张扬的眉眼、坦荡凛然的剑意,以及肝胆相照的时光。

  03

  经年过后,妖乱平息,圣元帝封赏中原各修仙门派,尤以太华为甚,而在这场妖乱平息中功劳最大的清和却婉拒了圣元帝的封赏。

  圣元帝只带随身侍从与新立淑妃来太华观祭拜,太华清修之地,纵使帝君亲临,也没那些前呼后拥繁文缛节,到了夜里,更是清朗寂静,雪落无声,圣元帝便找来清和对弈。

  棋艺如其人,两人手谈便如对垒:圣元的棋艺雄奇绵长,极有天家风度,时而杀伐决断锐不可当,时而和风细雨绵里藏针;清和棋风看似平和,却又一步百计,以守为攻,处处留有后招。棋下正酣,圣元帝忍不住叹了一句:“许久不曾与你对弈了,还是如此快意。”

  清和微一颔首,莞尔:“陛下棋艺越发精进,山人懒怠,惭愧。”

  如今的圣元帝再也不是那个妖乱之中需要仰仗修仙门之力的少年天子,团龙皇袍像是重铠将他层层包裹,让他不再畏惧任何妖邪,也淡忘那些推心置腹与快意江湖。而清和也不再是那个一人一剑散拓不羁的修道侠士,他将年少的锋锐隐藏于太华的风雪之中,险峻峰峦打磨出他温婉雅致的眉眼。

  “朝中也正是用人之机,我知道清和你早年也是长安城素有声名的才子,你当真不肯助朕一臂之力?”

  “陛下说笑,太华上只有一个名为清和的道士,修道之人,自然不该醉心世间名利。”

  “朕越来越觉得,这个位置,当真高处不胜寒呐。”

  “古来圣贤皆寂寞,陛下请莫要任性。”

  圣元帝没想到自己拳拳相邀,在清和这里却只换来了一句任性,心生不悦,却并不言表。清和纵然在淡笑,直视圣元帝的眸子却如无波的古井,清冽却幽深,圣元帝便心知,清和的心意绝无更改的可能,却终究忍不住,还是旧事重提。

  “清和当真对长安毫不眷恋?”

  前尘?骑马倚断桥,满楼红袖招,他也在长安街头俘获不少姑娘们芳心,旖旎风流,也曾快意江湖,只后来因故,三千红尘里,那命运翻云覆雨,从此长安少了吟风弄月的雅士,太华却多了一位名为清和的道长。

  “心安之处,何处不是长安?”清和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眉眼间溢出一丝笑意,仿佛心念从未流连过过往,“时候不早了,山人也该告辞了。”

  04

  清和并没有立刻回房,而是去了太华客房,便是圣元帝今日带来的那位淑妃住的地方。他少时亦曾流连花间、留下一身风流声名,只那么瞥了一眼,便知道这种绝色非凡俗所应有。

  淑妃乍见清和,倒吃了一惊:“夜深雪重,不知道长为何造访?”

  “淑妃娘娘,清和有礼。”清和在她身前三尺站定,拱手一礼,却是开门见山,“白日乍见娘娘,便知道并非寻常女子,若山人所测非虚,娘娘从前应是鲛人,只是用了某种术法改易形貌。不知娘娘如此处心积虑,留在陛下身侧,所求为何?山人已于周围布下结界,娘娘若有缘由,山人愿闻其详。”

  清和这话,让人安心却又未尝不暗含威胁淑妃。身份既已被识破,太华观上道法精妙,淑妃哪里逃得出清和的结界?“我名红珊,本是南海明珠岛的一尾鲛人,经年前无意中邂逅了李公子,心悦之。奈何他为人、我为鲛,无缘结为秦晋,后来我辗转求索,才得知他原是当今皇帝。红珊别无所求,只求长伴帝君之侧,故以密法易去鲛鳞,换得人形,对陛下只有倾慕之心,绝无坑害之意,望道长明鉴。”

  清和曾隐约听圣元帝提及在南海脱险的是为鲛人所救,他往日从未细问,如今将前因后果在心里思量片刻,便料到眼前的淑妃便是当时在南海救过圣元帝的鲛人。

  那是以再也不能回归大海为代价,以鲛尾换双腿,先天灵力尽散,以鲛人的寿数换取人间数十年短暂的相守。

  当真人间自是有情痴。清和亦动容,心头生出微微暖意——那人竟肯凭着记忆里的容貌留下红珊,也许还不算天性凉薄、太上忘情吧?

  然而那一瞬的暖意之后,却又有朦朦胧胧的悲悯浮上清和心头。他除妖卫道多年,早已看淡族类分别,然而万物皆有序,妖类误留红尘,或许不会有善终,况且圣元那人,却因早年为妖祸所乱而对妖类极为,若知淑妃本为妖类,只怕淑妃性命堪忧。

  “山人有一建议,恳请淑妃娘娘一听。”

  “道长但说无妨。”

  “深宫不易居,还请娘娘擅自珍重,千万莫要靠子嗣争宠,日后落人把柄。”

  清和话说得隐晦,红珊却也是玲珑剔透之人,当下明白了清和的意思:她尚且凭借密术才化为人形,却并未易其妖骨,若有子嗣,只怕半人半妖之体,不仅不会为世所容,亦会祸及自身。故此,她面色僵了僵,似有为难之色,却仍是颔首答应。

  05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业报因果。之于红珊,误滞凡尘,从此韶华尽付于深宫;之于圣元,千秋功业,却无一人可推心置腹;而之于清和,便因着对红珊际遇的一点恻隐,辗转于的遗世独立的太华与太平盛世的长安城,一步踏进尘网,回首已恍如隔世。

  圣元帝励精图治,治下百姓安居的盛世,清和最是清楚不过。只听闻圣元帝先后得了两位皇子,后宫又添了不少新人,红珊无所仰仗,但凭着与圣元记忆里故人的容貌相似偶尔能得一夕恩宠,然帝王家事,却也无所腹诽。

  06

  太华的弟子们从未见过那样慌乱的诀微长老,前一刻还在与南熏真人商讨事宜,忽然脸色就变了变,甚至未曾与南熏告辞,便拂袖起身,腾翔而去。

  清和察觉到的是红珊那端的异动。他早年在红珊身上设下法术屏障,红珊若遇险情,随时可召唤清和。此时清和感知到的便是红珊灵力的动荡,似有一股妖力要冲破重重阻碍破壳而出。

  清和瞬息腾翔至长安,隐了身形,甫一入宫,便得知淑妃娘娘已经临盆的事实。他以法术将宫人五感封住才进了内室,眼前的景象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红珊已虚脱不堪,神色更显焦躁,身侧襁褓里刚出世的婴童,散发着微弱却如山间新雪的妖气。

  清和给红珊输了一些灵力,助她恢复元气。

  他在见到红珊之前便已经将其中利害想得通透:这孩子若是普通人便也罢了,可奈何生在处处明枪暗箭的帝王家,圣元一生视妖邪如大敌,断然容不下这孩子,纵然不被发现,也必须处处谨慎,如履薄冰。故此,纵然内心也有过动摇,清和仍旧把心一横,开口道:“淑妃娘娘,这孩子……”

  清和抱起襁褓,小孩皱巴巴的小脸还没张开,清和抱起襁褓,那孩童不哭不闹,乌溜溜的眼睛就盯着清和打转。那一对眼眸清冽如水,未经尘世的乌黑瞳仁里倒影着清和俊逸潇洒的模样,婴童咧嘴,对他笑了一笑,像是认得他一般。

  一大一小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瞬,于清和像是生生世世地轮回,千回百转心绪难平,心里的某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软软地钝疼了起来。

  他一生斩杀妖魔无数,对上这一双眼睛却无论怎么样也下不了手。他甚至有些负气地想,李家江山如此广博,竟容不下这么一个小小婴童?凭什么他就要终结这纯洁无辜的小生命?

  清和想,罢了,大不了以后放太华后山养着,反正自己的麻烦,也不止这一个。

  “道长?”

  清和被这红珊这一声拉了回来,说道:“山人先封印住这孩子的先天灵力,让他看来与寻常小孩无异,然而这终归是权宜之计,若得机会,希望淑妃娘娘日后带着他来一趟太华,山人届时定完成封印。”

  红珊自然不可能拒绝:“红珊因一时贪念,造成今日之果,炎儿毕竟无辜。多谢道长。”

  清和点点头,道了一声不必,又想了想,嘱咐道:“封印先天灵力,于身体有损,还望淑妃娘娘悉心照料。”

  “道长,无以为报。”红珊作势便要跪下,被一股柔和的力道拖住,双膝便怎么也屈不下去。

  红珊仰头望去,那怀抱婴童道士眉间的悲悯如同古城穿透枝叶的和煦暖阳。

  07

  数年之后,淑妃红珊随圣元帝来太华观,以祈福唯由,为三皇子夷则求取封印。

  当年襁褓里的婴童已经出落到八九岁的模样,尚不足清和的腰高,却已是目光濯濯、神色温润如玉。他跟在红珊身后,处处谦恭礼让,让人见了便先喜爱三分。清和点头回礼,一面感受着造物神奇的变化,一面不免有些忧虑:这孩子虽然仍是人形,但年岁渐长,妖力亦开始漫溢,如果不加固封印,迟早是个祸患。

  这事自然瞒不过太华的师祖,师祖当即召见清和问明事由,半妖皇子终究是个祸患,这趟浑水,只要趟进一步,抽身便是万难,况且半妖之力封印的完成绝非易事,师祖便劝他早日做个了断。

  “那么依师祖之见,该当如何?”

  “既为妖类,便留在太华后山,囚禁终生,总也……”

  清和打断了师祖的话:“我亦知此事不易。我太华秘境关天下众多妖魔,皆是穷凶极恶的大妖怪,然你我皆知,善恶绝非因族类有别,若只因为出身我们便决定那个孩子的一生,我总觉得,不妥。”清和却露出了鲜少有过的凝重神色,毅然拒绝了太华师祖的提议,“师祖不必再劝,此事纵有任何后果,皆由我清和一力承担。不过清和十年,若能换回三皇子一条性命,这买卖想来是赚了。“

  那封印所耗巨大,饶是封印精湛如清和,仍旧搭上了多年修为,引得旧伤复发。

  他强撑住一口气,完成封印便打算匆匆离去,谁料偏偏被圣元帝碰上。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便揶揄道:“怎么这般垂头丧气,莫非这天下还有难得住你清和的事?”

  清和便随口捏了个谎:“别提了,南熏前辈给我下了禁酒令。”

  想起清和的嗜酒,圣元帝不禁觉得忍笑:“清和啊清和,你如今也算是名满天下的诀微长老,却还不知收敛嗜酒如命,叫你同道众人见了。”话至半晌,却又察觉出一丝异常,圣元观清和神色,苍白且隐忍,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与多年前受伤时候的神情如出一辙。清和极少受伤,而寥寥数次,大多是因为自己,圣元自然记得清楚。圣元帝二话不说扣住了清和的脉门,清和此时灵力空虚,纵然有戒备的心思却也没那精力应对,冷不防被抓了正着,清和淡淡望了他一眼,便由他去了。

  “清和你受伤了?”

  “无甚大碍,不过是前些时日遇到些事,引发旧伤罢了。天冷了,今年也该南下避寒的,奈何观中诸事繁杂,一拖拖到了如今。”清和沉思片刻,骤然道:“山人日前见过三皇子,三皇子资质出众、聪慧过人,又对道门诸法有些兴趣,或许与道门有缘,山人想要收三皇子为徒,不知圣意如何?”

  “哦?怎么忽然想起来收个徒弟了?”

  “同辈份的长老都收了徒弟,山人看得多了,也有几分羡慕罢了。”

  圣元自然知道清和说的不是那么回事。诀微长老的盛名早已传遍天下,想要入他门下的弟子有如过江之鲫,堂堂太华山诀微长老,想要收个徒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然而难得清和想收徒弟,又如此看好夷则,他便也没有推辞的道理。

  08

  山中无寒暑,寒尽不知年。太华山上的雪停了又落,时光稍纵即逝,夏夷则不知不觉已经长到了十七岁,是一个名符其实的谦谦少年,面目和气俊逸,,人人看到都要称赞一声不愧是诀微长老的徒弟。

  这一年,夏夷则从太华回了长安,经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场变故。在那场变故中,他妖力显露,几乎在众人面前泄露妖形,只得狼狈出走。而他的母妃红珊因之受到牵连,被圣元帝赐死。这漫长无涯的一场生,如何起承转合,跌宕起伏,令人猝不及防。

  尚在出走途中的夏夷则并不知晓母妃被赐死的实情,清和却带着毫不收敛的满身风雨来到了帝都。

  相距着数尺距离,圣元帝问道:“清和,朕不问你,你反倒质问起朕来了!你早就知道红珊是妖?”

  “是,山人早就知道。山人更知道,红珊便是当日在明珠岛上的一尾鲛人。红珊入宫多年,陛下又是红珊至为亲近之人,陛下当真对此毫无察觉?”

  清和此人玲珑剔透,知道要留几分情面,面对清和的如此剖白,纵使是九五之尊的圣元帝听着清和的言辞,露出从未有过的颓然神色,亦露出一瞬惊慌的赧色。

  “人死不能复生,淑妃虽无母仪天下之能,却也克己自律、贤良淑德,陛下却仅仅因她是妖,便这般容不得她。陛下现在既已将人赐死,又何必惺惺作态?”清和从未露出有过如此激愤神色,尽管面对的是盛唐的君王,却也不卑不亢,这样锐利的锋芒与棱角,像是一夕之间回到了十数年前,一人一剑便能恣意江湖平天下的年少时光。在某一个瞬间,圣元帝甚至觉得他之刀锋所向,可能会是自己,清和逼问道,“山人听闻,已有人请动了不少高手,如此兴师动众要至山人的徒弟于死地,那便先问过山人。”

  他这话说得毅然决然,不留半分余地,连圣元帝亦是愣了片刻,才无可奈何地苦笑了起来:“清和啊清和,你这脾气,倒还是同从前一样,莫非你忘了,朕才是这天下之主。”

  清和想,红珊一定是看透这短短浮生间的爱恨后心寒齿冷,才走得那么坦然无畏。眼前之人,握着天下的权柄,偶尔施舍出一闪而没的温柔,翻脸却让人如坠深渊,说来说去逃不过天性凉薄四个字。如今想来,在决意伴君之侧的时候红珊许是料到了这样无疾而终的爱恋,却仍是这样一往无回地飞蛾扑火。

  如今人死灯灭,唯有照应好活在世上的人的安危,才不负红珊这一场死别。清和:“陛下固然是这天下之主。夷则既为半妖,山人便不会坐视夷则往后坐拥天下。山人会将夷则留在太华上,然而夷则既入我诀微门下,便与师门荣辱与共,生死相与,太华门下,绝不容外人危及逸尘性命。”

  10

  这一世太长,长得命运要跋山涉水、千回百转,我才能遇见你;这一世太短,相守不过天地之一瞬,山河无恙,却已难觅你我。红珊以她鲛人的寿数换来短短的相守,也许尚能换来一句不悔。

  而清和,万水千山走遍,层峦叠嶂的色彩扑面而来,以为得此梦中身,不过是为了遍观春花秋月,却不料,终究是一步踏进这红尘万丈,倾尽一生,为成全另一个人而布下声势浩大的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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