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同人文——《镜月》（沈谢）

　　闻人羽来找乐无异时，后者正抱着块木头蹲在房间门口发愁：“无异，你在做什么呢？”

　　少年抬起头，笑了笑：“闻人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参谋一下。”

　　“你这是要做新的偃甲么？”闻人羽在他身边坐下。

　　“恩，下个月是师父的生辰，我想做件礼物让他开心一下。”乐无异摩挲着光滑的木料，“你也知道，那个时候师父九死一生从巫山出来，却正赶上流月城……虽说太师傅生死不明，但师父的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

　　少女默然片刻，握住少年的手。

　　“也许，你可以做些谢前辈喜欢的东西？”

　　“师父喜欢的？除了偃甲就是……馋鸡？其他的，我还真想不到了。”

　　“别急，还有时间。你的心意，我想谢前辈一定会明白的。”

　　天色暗了下去，乐无异站起身，伸手拉起一旁的闻人羽：“不早了，我送你回房间吧。”

　　“没事，我又不是找不到路。你也早点休息。”

　　少年站在原地，目送着闻人羽离去的背影，挠着头舒心一笑。转身推开房门，乐无异走到桌前，摸索打了火石，将灯点上。

　　总觉得哪里不对。少年皱起眉，转过头，不由错愕。

　　谢衣生辰那天，乐无异拉着闻人羽去静水湖看望他。那人安静的坐在窗前看书，眉目一如往日，只是背影显得萧索。

　　“师傅，你看，弟子给你做了件生日礼物。”乐无异把手上抱着的那个大盒子打开。

　　谢衣笑了笑：“难为你有心。连我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辰。”

　　“这个，叫‘临水照花’。”

　　那是一个青石盆，里面盛满了水，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里面的水始终凝然无波，光滑如镜。除此之外，却再也找不到别的特殊之处。

　　“你搞鼓了一个月，就做了这个？”闻人羽拉了拉乐无异的衣角，有些不解。

　　“啧，你太小看本偃师了，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而谢衣仍是笑着，伸手抚过石盆边缘，垂下眼帘。他一振袖，门与窗的帷幔落下，阳光被隔绝在外，一室昏暗。直到这个时候，看起来黯淡的水中突然有光泽流转，水面上竟是出现了一轮明月高悬，月下花影成双的图案。

　　“诶，师傅好厉害，那么快就发现了！”

　　“原来你是在盆底刻了图案，又用感光的灵石打磨过。这份心思，当真细腻。”谢衣赞许的点点头，“好徒儿，为师很喜欢。”

　　“无异，你的脸又红得好像猴子屁股诶。”

　　少年叫嚷着要去做饭，于是少女跟上去打下手。谢衣撩开帘子的一角看着他们的身影，目光温和而怀念——那样美好的年岁与爱恋，经得起轰轰烈烈，受得住细水长流。让人不由羡艳与感动。

　　看着案几上的“临水照花”，谢衣突然觉得心头的隐秘被触动。

　　他走到书房，打开一个柜子，顶层放着一个有缺口的杯子。他将那杯子把玩于手中，缺口处的棱角已经被岁月磨得圆滑。

　　那一年他才拜入大祭司门下。沈夜对他很好，他也从来不曾辜负他的期望。十二岁生辰那天，沈夜曾问他，想要什么样的礼物。他想了想，说，要月亮。其实那时他是觉得沈夜像极了天边清冷的孤月，总忍不住，想要靠得近一些。

　　对于这般荒谬的要求，沈夜居然笑着说，好。

　　然后他拿了一个杯子，盛满水，领着他走到神殿外。那时已经入夜，明月中升，倒映在水中，一片清明。沈夜将杯子递给他，说，你看，想要月亮，其实很容易。

　　他满心欢喜的接过杯子。可是回去时一不小心跌了一跤，水洒了一片，杯子也缺了个口。

　　月亮没了。

　　谢衣觉得心绪有些凌乱，于是向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自己出去走走。

　　直到谢衣走出老远，乐无异才嘿的一笑。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又在打什么坏主意？”闻人羽拍了拍他的肩，“喂，该把菜下锅了。”

　　“闻人，你知道那个‘临水照花’是怎么做出来的么。”乐无异满脸的高深莫测。

　　“恩？说来听听。”

　　于是乐无异压着笑在闻人羽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是说……”闻人羽有些惊讶的掩唇，乐无异一脸“如你所想”的点点头，“那等谢前辈回来……”

　　“这才是给师傅准备的惊喜啊。”

　　谢衣站在一个山崖上，风吹了满袖。远处残阳已尽，云霞滚火。

　　那时他竭尽全力从巫山赶到流月城，只希望能稍稍改变最后的结局，却亲眼目睹了那座城池崩溃于九天。他找了很久，都找不到沈夜，他总在想，沈夜一定还活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他的身后，问他一句“可曾后悔”。

　　可是他一次次的失望了。这九天十地，他都找不到他心头的高天孤月了。

　　一人一城，最后他终是护不了那城，找不到那人。

　　心头虽然伤感，却不愿意坏了少年为他祝寿的兴致。谢衣见天快黑了，便折返回静水湖。月亮渐渐升起，落下柔和的光晕。只是不知为何屋子里没有点灯，他微讶，从岸边渡水而过，向正厅走去。

　　推开门，眼前一派晦暗。

　　稍稍侧过身，外面的月光照了进来。谢衣愣在原地。

　　那人坐在椅子上，看着盆中镜花水月的目光抬起，转向他，唇角是极浅的笑。

　　“爱徒，生日快乐。”

　　那一刻，年华如月，人亦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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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样偷看不太好吧。”

　　“我们也算半个媒人，看看怎么了？”

　　“那……一会儿被发现了怎么办？”

　　“没事，太师傅和师傅现在顾不上我们的。”

　　“说的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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