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夏乐同人文——《相思局》

时间:2014-01-19 00:00 作者:@徵羽浅川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古剑奇谭2》夏乐同人文——《相思局》

  临近年关,长安街头皆为熙熙攘攘的过客。

  三皇子从宫中归来,特意打西市逛了圈,不觉间路过正忙张灯结彩的定国公府,也只在桥头不经意看了眼,遂又低头加快脚步,匆匆回府。

  李焱脱去披在身上的外袍,令侍婢传下后夜无事不得有人打扰,转身便游进书房轻轻阖上门,有条不紊地在桌前坐定,燃起灯芯。摊开案卷正提笔欲书,就听得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手微滞了一下,一滴墨在纸上晕开。李焱皱了皱眉,将那团纸揉了扔在地上,适时传来叩门轻响,便问道何事。

  外头含糊应说:“化雪天凉,厨房专门为殿下熬了姜汤……”

  他方才吩咐不许再有人踏入后院,心下虽不快,倒也没发作:“进来吧。”

  那人推门而入,脚步轻得有些离奇。他不以为意继续低头浏览卷宗,用朱笔勾出纲要,直到余光扫过来人端碗的手:

  十指修长,光洁白皙……实在不像个下人。

  “无事便退下吧。”纵有疑虑,也不好当下表现出来。朝野不比江湖,万事务需谨慎。

  那人在案旁站定毫无去意,捏着嗓子:“殿下没有其他吩咐了?”不说还好,一开口就露了马脚……

  “乐兄何时回的长安?”李焱搁下朱笔,意兴阑珊抬头望向他,“也不曾知会在下一声……”

  “还以为能瞒你一阵,真没劲……”乐无异也不客气,摘了小厮帽子找地方坐定,着手脱去身上的下人服饰,“辰时到的家,想你也忙,就没差人来说。”

  “所以乐兄这是亲自登门谢罪?”李焱双手交叠胸前,靠着黑檀椅背,补充道:“……以这副装束?”

  乐无异听出了话中调笑之意,也不恼火,伸手解下临时盘发的金抹额,歪头重束上马尾。

  “我这不是在为你考虑?三皇子府内外眼线多得我的偃甲都数不过来……”他撇了撇嘴,嘟囔道,“老爹都跟我说了,这几年你很不好过。”

  “为我考虑?那你就不应该来。”李焱正经坐直,双手搁在案上撑着下巴,眼神深邃,“‘三皇子知交,定国公府乐公子’,我已经尽量避免与你们来往,毕竟这于你父亲,于我,全无好处。”乐无异总算恢复他本来样貌,而这身衣服确实太过招摇……李焱亦知他是在为自己考虑,却不明说,反言相讥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乐无异笑笑,起身捡起扔在地上的纸团,游移到他桌前摊开:“嗯,让我看看~你这写的些什么呀?简直浪费纸笔,知不知道这些东西在关外可是千金难求?衣食无忧的三皇子殿下。”

  衣食无忧?也不比乐兄一掷千金那么豪。“转移话题的能力还不错。”李焱也不糊涂,还言正事:“乐兄以后还是少和我来往比较好。”

  毕竟……不想他受权势牵连。

  那人嘴角一勾,双臂支着案台倾身向前对上他的眼睛,琥珀眸光熠熠生辉:“也对……险些忘了,夏夷则只是个化名。殿下若是不愿同我多说,可以立刻下逐客令。乐无异还有这点自觉,今后定不会再拖累殿下一分一毫。”

  良久沉默,李焱应道:“五次。”

  “什么‘五次’?”乐无异挠挠头,心想喵了个咪这家伙脸黑得真快,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你叫了我五次殿下。”他扬眉,深深笑答。

  恍惚间,乐无异像是看到了他少年时的神态,微微愣住,转瞬改口“夷则”,尾音明显带着笑意。

  回朝之后,他言语间多半都是虚情假意。昔日身为夏夷则的种种不过像个遥不可及梦,既然他选择了清醒,便不得不割舍掉一些东西……比如“夏夷则”这个名字,以及属于他的一切。

  然而凡事皆有例外,世间总还有地方能寻到曾经江山孤客的踪迹。

  故人在前,他莫名轻松下来,抬起那碗半凉的姜汤啜了一口,淡淡道:“乐兄深夜来访,所为何事?”

  “手痒难安,想来找你下棋。”乐无异搓了搓手,打量着他的神情,“我知道这理由不够充分,你不会嫌弃我吧?”

  夏夷则释然:“弯弯绕绕总算说明了来意,我都替你累。”说罢他起身去拿棋盘,拐进书房侧厢,回头望望还坐在书桌上的乐无异。毕竟旁边堆的都是些边防军务,州县报表,虽不见得有什么要紧,但这也无礼得有些不像话了……

  “不是要下棋,你不过来?”

  于是蓝衣青年如梦初醒般跳下桌子,还不忘回头理好被他弄乱的笔架,抬过案几大大咧咧盘腿坐到了床上。

  夏夷则燃好火盆,回头只见那人披了一层锦被在身上,不由好笑:“塞外可比长安冷多了,这是何必……”

  “你不也一年四季穿得跟过冬似的,好意思说我?”乐无异摸了摸鼻子,将被子裹得更紧了些。

  夏夷则心知狡辩不过他,摇了摇头,把棋篓推到乐无异面前:“乐兄是客,先选。”

  “你跟我还客气啥?”乐无异松手把被子褪到肩膀处,执起白子,“让你先,毕竟这些年没帮上你什么忙,算作补偿。”

  夏夷则心想若真要你帮忙又何必故意疏远你,嘴上却笑答:“乐兄常年身在关外不问世事,只留我一人于长安孤军奋战,这点补偿显然不够……不过也算乐兄一番心意,在下却之不恭。”

  二人从未对弈过整局棋,要么是乐无异胜机不取,要么是夏夷则半路投子……阔别几年,双方竟都出奇认真,半宿未分胜负。夏夷则中途几次去重燃烛焰,每每回头见他仍在沉思,心下一软:“兴致已尽,在下认输便是。”

  “可别!我做梦都想和你下完一局棋。”乐无异拍拍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不停挠头:“啊啊啊!又要和局,赢不了啊……”

  夏夷则看也没看,找处空位便把棋子掷下。乐无异抬头狠狠盯了他一眼:“喂!你认真些好不好?”

  “现下我们谁也没法赢,你又不肯我投子,只好如此。”

  乐无异话结,无谓耸耸肩:“很遗憾,看来今晚我们还是分不出胜负。”

  “输赢有那么重要?”夏夷则眼光在棋盘上流转,的确是死局,“那年在纪山,乐兄不是说过下棋并非要分出胜负,今下又何必如此认真。”

  “你还记得?”乐无异眨了眨眼睛,表示难以置信。

  “乐兄的一言一行,在下自然铭记于心。”夏夷则尴尬地咳了声,正经接道:“不知乐兄……”

  “嗯,你还说了些什么熙熙利来攘攘利往,人心永无餍足之类的话……当时我只觉得深奥且惋惜,也不知你现在怎么想……”

  “从未改变,”他神态有些嘲讽,仿佛在讥诮自己,“身在帝京,自然不比江湖潇洒惬意。夏夷则尚且如此说,之于李焱……许多事物在乐兄看来只是寻常,而在下却是永难企及。”

  乐无异沉默不语,只是一直看着他,试图用眼神给予慰藉,说我在这呢,无论夏夷则还是李焱……都是我的朋友。

  “有时我很羡慕乐兄,恣意快活,不为世俗烦扰……”夏夷则沉吟抬手数子,淡然接道,“而我却像在作茧自缚……原先没想过要回长安,至少我以为还可以陪阿阮很久……然而当我一无所有之时却只想回来,亦怪不得别人……师尊曾言,冥冥间皆是命中注定,那些骨血里流淌着的最原始的欲望,始终会绕不过去……虽然我尚有机会选择。”

  “夷则……”乐无异不禁去握他的手,而他也理所应当似的没有反抗。

  半晌无话。

  原以为是个安宁之夜,却始终有人不想他安宁。夏夷则闻风而动,忽然倾身倒向乐无异,箭锋穿过灯罩带熄烛火,随后是云子噼里啪啦散落一地的声音。

  惊魂甫定,乐无异闷不过挥开了夏夷则的手,大口喘息着。夏夷则被制住了手腕,只得欺身贴上乐无异的唇,轻轻咬了下,示意他不要呼吸。身下人震愕着松开了箍住他的手,他方得空捏了个两仪清心诀,周围烟雾才渐渐散去。

  乐无异抬膝踢了踢趴在身上的夏夷则,他知趣别过头,唇瓣堪堪擦脸而过,反倒燃起了一路明火。温热吐息缭绕在耳边,简直酥痒得不行。乐无异内心咆哮着喵了个咪还不如刚才呢,却也不敢出声,与他维持着这个尴尬的姿势,直到确信没有了后文才生硬提醒道:“那个,夷则……你能从我身上下去了么?”

  “我也想……”夏夷则冷冷应道,抓起偃师的手引向后背,“不过得麻烦乐兄先把这支钉在床板上的箭拔掉……”

  利落处理好一切,重见光明的乐无异始才注意到皇子常服被箭头刮了个口子,一把逮过在地上拾子的夏夷则,询问他有没有伤到。

  “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疼,不过应该没什么大碍……”他拢袖将云子归于棋篓,沉稳回应道,“待会儿我自己处理便是。时候也不早了,不如乐兄先回去?”

  乐无异哪是那么容易甘心的人,夏夷则拧不过他,只好听话脱下玄色常服。不出所料,后背横亘着不深不浅的一道伤,皮肉绽开处还在流血,半结的痂口微微泛青。

  “有毒。”乐无异忧心忡忡,俯身贴上他脊背:“你忍着点。”

  这动作来得突然,夏夷则下意识抬手推开乐无异,方觉不妥,只得强迫自己重新对上他的视线:“乐兄这是……”

  “帮你把毒吸出来。”在某些事情上,乐无异倒是比夏夷则要大方得多,顺势就把手搭在了对方肩上,强行将他压在膝头,嘴唇覆上了伤口。

  后背袭来一阵刺痛,夏夷则不禁倒抽一口冷气,指尖纠缠上偃师衣袖。多年暗藏的情愫似乎亦随着那片温热触感渐渐浮出水面,暴露在烛光下消得格外旖旎。回想起年少提剑并肩舞流云,乘风俯瞰天下事的岁月,当真已经过去了太久。情之一物从来就不知所起,只能说在特定的时间地点遇上了特定的人,你们相知相伴相互挂念,唯是而已。

  处理伤口的整个过程莫过一场煎熬,却又像是一场神圣的祭礼,容不得丝毫亵渎。乐无异起身去找药箱的间隙,夏夷则就这么心不在焉地搅着棋盘上余下的棋子,双色混于一处。偃师回来看到这一幕气得跳脚,却又不得不忙于帮他包扎伤口。

  “喵了个咪,我这次明明可以赢你的,逸尘子少侠真是耍得一手好无赖!”

  “有么?乐兄明知这是一局死棋,况且它中途被打乱过,已经回不去了。”

  “也对,回不去了……”偃师凄然一笑,手上的绷带绕过前胸没拿稳掉在了榻上。夏夷则握过他的手把它重新交回,破天荒喊了一句无异。

  “嗯?”偃师专心系着绷带,只问他是不是每天都过得这么提心吊胆。

  如你所见,这才是真实的夏夷则。我嫉妒你可以在沙海里策马扬鞭自由不羁,而我却只配拥有这种尔虞我诈暗无天日的生活。我不想你看到这样的我,因为你算这世间仅存不多的,能够证明『夏夷则』存在过的人,所以请原谅我那一点私心,希望在乐兄眼中的我仍如当年。

  乐无异听完这一堆肺腑之言,转而捧腹大笑说你想太多,拍胸脯道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好哥们。

  “仅此而已?”

  “呃…那还有什么?好战友?”乐无异心里不停擂着鼓,生怕那点小心思被这精明无双的人看破,不自然坐正了些,忽然手足无措起来。

  “乐兄可曾听过《越人歌》?”

  “得于王子同舟什么的……模模糊糊记得一些。”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明明是曲婉转的诉情调,却击得乐无异怔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夏夷则见他呆得不是时候,索性一把勾过吻了上去,这才把神游的偃师拖回现实。乐无异欣喜之余脑中却尽是些偃甲材料闪过,梳理了好半天方想起回应,连同长烟落日下遥望长安的几年思念,悉数奉还。

  几近日出,院外传来了敲更的声响。两人乍惊分开,心虚地整理起剩下的棋子,胡乱归置一处。

  “喂,那这次算谁赢?”

  “不输不赢。”

  “大仙行行好,你这是摆明要我难受。”

  “我倒无所谓,那算你的。”

  “不行,不能让。”

  “那改天再谈?”

  “也好,反正我也要在长安住一阵。免不了叨扰你。”

  “这次待多久?”

  “不知道,大概小半年?反正西域那边事情也处理得差不多了,况且有狼王看着,没什么问题。”

  “也是,你该多陪陪乐公和傅前辈。”

  “顺带给你改善下伙食。”偃师捏了捏三皇子愈发消瘦的脸,“也不知你家厨子手艺多糟糕,还是你怕有人在饭菜里下毒?不如都交给本偃师了。”

  眉目里深藏笑意,他说好。

  此后还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足以他们想清楚。

  白驹过隙,输赢不过一场相思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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