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沈谢同人文——《执伞待君归》

    序：今朝你执伞待我，那么，来日，我执伞侯你如何？

　　<一>初见

　　谢衣最初见到沈夜时候，是被人领过去的，走过长长的甬道，终于看到了那人。

　　那人生的极为俊朗，周身均是清华高贵之气，见到他，也只淡淡的抬起眸子，问他为何要学法术。

　　谢衣心中虽然忐忑，却也依旧仰着清秀的稚嫩面孔，遵从本心回答他，因为他想帮助别人。

　　沈夜闻言，微微挑了挑眉，并未在说什么，只是终究是收他为徒。

　　初见沈夜时，他如同天边孤月，遥不可及，却又独自照亮漫漫寒夜……

　　谢衣那时年龄并不大，虽然顺利成了沈夜的徒弟，心里终究有些拘谨。

　　沈夜倒也没说什么，淡淡的挥手让带他进来的人带他去离他的寝殿内给他安排一间房。

　　<二>后来

　　后来，谢衣随在沈夜身边，渐渐的发现，他的师尊虽然人前不宜接触，但是对他却极好，他想要的，他都会教给他。

　　谢衣总是喜欢跟在他的师尊身边 ，偶尔也经常出去转悠，到底是年少不知愁。

　　渐渐的，谢衣发现，偃术不需要多强大的法术，却也能帮人做事，便开始修习偃术，沈夜倒也从未过问，他想学什么，便教他什么，偶尔没空时候，也会让瞳教他。

　　流月城内气候恶劣，虽不经常下雨，但偶尔若是下雨，便是大雨。

　　谢衣出去时候，不曾料到会下雨，自然看着大雨，心中焦急起来，自己若不赶快回去，怕是师尊要着急的，想到这里，心下愈发急切。

　　看了看大雨暂时不会听，谢衣咬了咬牙，便冒雨往回跑去。

　　谢衣没跑多久就突然被拉了一下，转身看到沈夜撑着伞，静静的看着他。

　　谢衣抬起湿了的衣袖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笑道：“师尊怎么出来了？”

　　沈夜看着谢衣一身衣服湿了个透，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也不由得冷了下来：“见你未曾回来，便来找你。”

　　谢衣本想说不必了，却见沈夜突然一把把他拉进怀里道：“流月城本就气候恶劣，容易生病，你还这么冒失。”

　　本来衣服湿了也着实有些冷，适才心中急切，倒也未曾发现。突然被沈夜拉到怀中，浑身方才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谢衣笑着在沈夜怀里蹭了蹭笑道：“师尊怀里真暖。”

　　沈夜闻言，也只瞪了眼谢衣，便一手撑伞，一手揽着谢衣往回走。

　　回去后，直接让谢衣进了自己的寝宫，唤人拿来了干净衣服让谢衣换上。

　　谢衣西皮笑脸的做了个鬼脸，但是还是在嘴快的速度里吧衣服换好，然后跟沈夜认错，总之台词无异于是下次不敢了，师尊莫怪之类的。

　　沈夜初时还会瞪他一眼，后来干脆直接无视了，反正谢衣说的那些话听听也就罢了，当真的话就有的气了。

　　<三>生病

　　谢衣到底还是生病了，沈夜让瞳给他弄了药，便也就坐在一旁。

　　谢衣苦着脸看着沈夜，沈夜用指尖敲敲桌子：“喝药。”

　　谢衣病好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月了，沈夜终于同意让谢衣出去。

　　自然，被下了禁令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谢衣一听到那句解禁令，本来皱着的苦瓜脸瞬间扬起了笑意，恨不得扑倒沈夜身上亲几口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

　　<四>心魔来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就比如，心魔来临。

　　那日，他看到自己的师尊有危险，心跳顿时快了几拍，脑中还未想到什么，身体便已经冲上去，想要保护他，不想他出事，事后，谢衣自己都觉得自己那时实在是疯了，自己的师尊是何许人也，他岂会不懂。

　　他的能力他都懂，他知道不会出问题的，但是还是担心的不能自已。

　　他那如天边孤月版的师尊极为出色，他努力的追逐着他的脚步，但是，依旧相差甚远，即使她对他极好，好的另谢衣自己都快忘了差距。

　　但是，终究，还是相差甚远。

　　事后，沈夜把他叫到一旁，问他问什么那么鲁莽，哪有师尊要徒弟护佑的道理，谢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的师尊道：“因为我学这些，就是为了回护一城一人，当时都没有想明白，自己身体就已经不由自主的冲了出去。”

　　沈夜闻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下去吧，记住，以后莫要这般犯险。”沈夜心中，一直都想护着谢衣，自己的徒弟。

　　谢衣笑着应了句是，心中却是默默加上了一句才怪。

　　经历了这次事件，谢衣明白了自己对沈夜的心，只是，他的师尊，对他又是如何的心呢？

　　<五>分歧

　　第一次朝下界投椐木枝时，谢衣心中似是梗了什么似的。

　　他并不希望自己的师尊这般做，也从来不希望自己的师尊跟心魔合作，如今，朝下界投椐木枝就是残害下界人民，这又让他……

　　谢衣从不想与自己的师尊有间隙，只是他只是略略提了几次，均被沈夜直接给打了回来，毫无转圜的余地。

　　谢衣心下不由得有些不开心，往日不管什么事，只要他跟师尊提，他几乎都会考虑，如今却……

　　甚至还罚他去神殿跪着，那天还下着雨，他咬牙去了，那次，沈夜没有执伞来接他。

　　甚至连他生病时候，沈夜也就是他的师尊都没来看他。

　　他本可以用灵力遮住雨的，但是他故意未曾，只是，沈夜终究是不曾去。

　　谢衣心中愈发难受，脑中昏昏迷迷的，晕了过去，他不知道，那天把他抱回去的就是沈夜。沈夜在他榻前守了许久，直到他快醒来才离开。

　　谢衣醒的时候，身边只有瞳坐在一旁，看到他醒了，给他递了药，谢衣微微蹙眉，想起曾经喝药时候都有师尊在一旁陪着。

　　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瞳静静的道：“阿夜还有事。”

　　不自主的，谢衣心中有了些许委屈，往日师尊就算在忙也会等自己醒了再说，最多不过在他身边批阅公事，如今却……

　　谢衣看了看手中的药，咬了咬牙仰头饮下，然后张口便要问瞳是何事，但是喉咙干涩，挤出来的声音嘶哑，连谢衣都被自己的声音吓着了。

　　沈夜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回来了，听到谢衣问什么事，声音嘶哑，不如往日，心里不由得有些痛，但是等听到他问是否是投椐木枝的时候，沈夜心往下一沉。

　　拂袖冷哼一声，抬步走进房中，看着谢衣道：“本座到不知道爱徒你这么有力气。”

　　谢衣闻言，忙抬头，看到沈夜有些冷的目光，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还是强装镇定的叫道：“师尊……”

　　沈夜本想说什么，但见他的因为发烧而微红的脸，还有那声沙哑的师尊，到底是心下不忍，毕竟……

　　沈夜心中叹了口气，倒了杯水给谢衣递过去。

　　谢衣忙接过去喝了，这倒也是习惯作祟，他不曾道谢，沈夜也不曾去想什么礼节。

　　沈夜看着谢衣，终究是叹了口气道：“我知你不赞同与心魔合作，你如若能打败我，一切听你的便是。”

　　语罢在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谢衣咽下口中的水，看着沈夜的背影，心中满是苦涩……

　　若是可以，谢衣自认他一生都不愿对他的师尊沈夜动手，只是……他又如何能放任下界的人被无缘牵连进去……

　　<六>叛逃

　　谢衣败给了沈夜，但是，却终究是不甘心。

　　瞳和华月和他商议好，将他送去下界。

　　他终究还是决定离开，即便心中再多不舍，但是，不离开……

　　他有自己的道，终究不可能为了他放弃自己所坚持的道，即便他爱自己的师尊比爱自己都要多。但是，总有东西更重要，所以，他只能舍弃一样，换得最重要的。

　　最后一次，他跪在神殿门口，等着见沈夜，安慰自己，只要在见一面，再见一面就好……

　　谢衣终归是看到了沈夜，沈夜看着他：“爱徒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谢衣笑，一如往昔：“徒弟只是想见师尊就来了，至于要说的，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师尊，徒弟想师尊了呢。”

　　沈夜微微蹙眉，谢衣如此，他本该高兴才对，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觉得有什么渐渐远离。

　　沈夜伸手揉了揉额头，头又开始忍不住的疼了起来，近来事务繁杂，外加谢衣闹腾的，突然刚才又有了那个奇怪的念头。太阳穴突突跳起来，他微微蹙眉。

　　突然，一双有些冰凉的手放在他太阳穴哪里轻轻帮他揉着，头痛似乎轻了许多，沈夜伸手握住谢衣的手，谢衣顿了一顿，刚要说什么，沈夜突然开口道：“没事了……”声音有些疲惫。

　　谢衣看着自己的师尊这般，突然不想走了，但是，终究还是无法说服自己为了一己私欲……

　　师尊……抱歉……弟子欠你的，毕生难回报万一，弟子此生本该一世伴在师尊身侧……

　　谢衣想到这里，咬了咬牙，却还是笑着，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那般，偎进沈夜怀里，暗暗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了，就当是，给自己以后留下一个回忆也好……

　　<七>君心不归

　　沈夜发现谢衣消失后，瞬间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终究忍不住追了去。

　　谢衣得了华月的话，知道已经藏不了多久，叹了口气，制作好了偃甲谢衣，然后便急着前往捐毒，阿阮本想一起去，但是谢衣为了不让阿阮被牵连，且只此行凶险，便将阿阮封印在桃源幻境。

　　捐毒路上，到底还是碰到了沈夜。谢衣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多年未见，再次相见竟是此种情形。

　　沈夜目光沉静的看着谢衣，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看着昔日爱徒：“你可曾后悔？”

　　谢衣笑，垂下睫掩住了苦涩，回道：“不悔。”衣袖中的手紧紧握着拳头，他怎会不悔，只是，他不能悔……

　　既然选了这条路，便没有了回头之路……

　　第二次，他举起剑对着沈夜：“师尊恕罪。”

　　只是，出乎沈夜意料的是，谢衣并没有把剑刺到他身上，而是转而刺向了自己。最后一眼，满是复杂，却也只是深深的看着沈夜，到了声师尊永别了。

　　沈夜接住了谢衣的身体，他从来未曾想过让谢衣死，从未。

　　看着谢衣，沈夜不惜用法术吊着谢衣的一口气，他不能死，这是沈夜脑中唯一的念头，若他死了……若他死了……

　　谢衣……

　　原来，即便死，你也不愿在我身边啊……

　　谢衣，你当真是很好……沈夜突然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八>流年如昔

　　百年时光匆匆而过，就如同白驹过隙。

　　就比如这百年来，他每次看到月亮时都想起当年。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他叹了口气，看着身边的无异笑道：“自那时，我从了梦中，再也未能回去过。”

　　我的恩师，他是个极为出色的人，如高天孤月般令人遥不可及，如今想想，当年我有何尝曾真的接近过他？

　　无论怎么努力，结果竟是最终渐行渐远。

　　他虽然冷如冰霜，待我却是极好，我甚至想就这么一直这样就好。

　　谢衣看着明月，就似乎想起那人，那个如高天孤月般独自照亮漫漫寒夜的人。

　　百年来，一刻不曾忘记。

　　<九>捐毒相遇

　　再次相遇，他的师尊依旧如同当年。

　　他说了一句话，与他师尊当初教导他的是一样的，岂有徒弟庇佑师父之理？

　　乐无异却不曾放弃，一心护着他。

　　沈夜看着他，冷冷道：“暌违多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谢衣见了沈夜，心中乱了，却还是问道：“一别经年……你……别来无恙……”其实是想叫一声师尊的。

　　沈夜看着谢衣，心中竟然有些压抑，明知道眼前的不过是谢衣制造的一具偃甲，真的谢衣伴在自己身边百年，或许准确的说，是初七伴在自己身边。

　　沈夜看着谢衣冷笑道：自是无恙，这许多年过去，本座竟连你的模样都快忘却。此时能再此再见，本作亦是三分意外，七分欣喜。

　　无异见状，忙看向谢衣。

　　谢衣苦笑不语。

　　沈夜看着谢衣，冷声道：“这么多年过去，本座该如何称呼于你？前任生灭厅主事还是现任破军祭司？亦或是，本座的——叛师弟子？”

　　沈夜说到这里时候，心中有什么梗着，呵，时隔百年竟还是……

　　谢衣闻言心中亦是苦涩，自己当年学艺只为一城一人，如今却还是要刀戈相见。

　　“往日种种，如川而逝，你我师徒之情早已断绝，何须从提？”谢衣微敛了眸子，掩住了眸中的苦涩。

　　沈夜闻言，心中顿时火起。两人交谈，终究是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谢衣百年终于见到他，却不料还是……

　　沈夜沉默了一瞬，方才叹道：“谢衣啊谢衣，时隔百年，你想与本座说的，难到仅仅是如此？”

　　谢衣闻言，心中的苦涩委屈顿时涌出，手紧紧握住衣袖，故作镇定，却还是不由自主的道：“若非如此相见……我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谢衣狠狠的闭上了眸子：“但是，事到如今，再说什么又有什么用处？也终究不过徒然而已。”

　　沈夜再次听到这话，想起那个夜晚，也是在捐毒，他亦是这般对自己说，不由得冷哼一声：“谢衣啊谢衣，时隔百年，你竟还如此未曾改变。”

　　谢衣叹了口气：“只是，我却觉得大祭司变化良多。”若是往日，你不会这般……这句话却始终梗在喉头，但是终究未曾说出口。

　　谢衣终是不能放弃自己的道，偃甲谢衣亦是如此。即使，他一辈子都不曾知道，自己并非真的谢衣。

　　甚至到最后，都也只给乐无异等人留下一句话，替我去找昭明。

　　其实，谢衣自始至终终究并非是背叛了沈夜，他只是为了寻到昭明剑，只是，两人都同样骄傲倔强，谢衣自始至终，不曾告诉沈夜。

　　其实说了又如何，说了沈夜也不会真的不与心魔合作。

　　只是，为了自己的道，放弃了自己的情，只是，师尊，终究对不住。

　　<十>旧人

　　谢衣在桃园仙居曾留下幻像，余毕生所求，不过为守护一人一城，只是，最终却是背道而驰。

　　愧对恩师知错爱，只是，却不能侍奉其左右报恩，乃为憾事。

　　如斯旧事，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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