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玩家长评——眼中的问道之旅

**************************流月城众**************************

沈夜：高天孤月照彻漫漫长夜

　　谢衣眼中的沈夜：他是个异常出色的人。无论修为、智谋、胆识抑或担当，于我看来，即便时至今日，仍不作第二人想。就如这高天孤月一般……遥不可及、如冰如霜，却又独自照彻漫漫寒夜……

　　古二的故事，像是沈夜的故事，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的百年大计并不难理解：流月城即将灭亡，族民面临生存难题；与心魔合作，让族民沾染少许魔气，以抵御下界浊气从而能够在下界定居；作为与心魔合作的条件，他要朝下界投放矩木枝害人；但是心魔不能跟随族民前往下界，必须限制封印甚至除掉他，否则他会危害族民以及下界人。沈夜的道贯穿整个故事：“我这多年辛苦，是为了让你们能活下去！”他的道，就是族民的生存之道。沈夜要实现他的道，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一、限制或除掉心魔

　　沈夜没提到过自己要如何解决心魔，只是与沧溟城主的对话中知道，封印心魔的办法——“冥蝶之印”，是沧溟提出来的。恐怕沈夜原本是打算和心魔、流月城一起走向灭亡。妥善期间，沧溟城主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封印心魔，而沈夜不得不接受这一条件，即使是牺牲他最爱的人。为了顺利封印，他要求瞳研制能够切断与心魔联系的矩木枝，削弱心魔灵力。但是心魔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有自己的打算：1.魔核藏于矩木深处，魔核不除，他便不死不灭；2.去掉沈曦身上的魔契石，可附身小曦前往下界；3.实在不济就逃回魔界。第三条还好，心魔不会再对人有危害，但是前两条对沈夜来说是巨大的威胁，是致命的。沈夜封印的计划看上去完美，可惜魔族的种族特性他一知半解，而并不完美。沈夜也不会满足于自己的计划，当昭明出现，当得知剑心能够杀死心魔，沈夜自是善加利用。执意于族民的生存，他不允许丝毫意外的发生，能除掉心魔最好不过。

　　二、如何让下界人接受族民

　　下界人会接受流月城移民么？站在下界人的角度看待流月城人，他们是一群感染魔气的神秘种族。魔气是恶浊之气，是不会被人界接受的。谢衣曾向百草谷墨者发出警告预言，却因恶浊的魔气而遭到暗中追缉。而且，流月城投放矩木枝之事因数量众多迟早要暴露（主角们确实发现了），下界人不可能接受这种有害种族。沈夜当然明白下界人的担忧，也深知自己的行为无法饶恕。即使告诉主角们事情真相又如何，主角们会信？中原修仙势力会信？好比把人打个半死说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别人给钱指使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做朋友好不好”，还能更虚伪一点么？这不是靠沟通靠协商就能解决的问题，沈夜在道德和行为上都没资格同下界人协商，沟通协商解决不了办法只好靠行动。沈夜的想法是，把流月城里的人和龙兵屿的人划清界线，如暴民与良民般分开，以寻求龙兵屿族人的一线生机。既然沈夜杀人无数不可原谅，那就坏事做到底，为了杀戮而杀戮，引下界人声张正义杀向流月城，让人误以为流月城内的都是暴民。沈夜要扛起所有罪行，流月城内的人扛起所有罪行。“暗杀沧溟城主、矫城主之令媾和心魔的逆贼”，不久以后龙兵屿也宣布将和沈夜众人划清界线。也幸好被沈夜引来的主角们足够聪明，即使沈夜等众祭司不告诉他们真相，他们也看穿了沈夜的心思意图，完成了龙兵屿族人的善后工作。

沈夜的道对不对？杀人无数，只为自己的族民生存，怎么看都不对。但是沈夜有什么更好的方法么，没说也就是没有。那么沈夜的问题在哪儿？沈夜决定是否与心魔合作的时候，面临的问题是：1.与心魔合作，族民沾染魔气可以前往下界定居，但需要投放矩木枝害人作为代价；2.不与心魔合作，继续寻找族民生存办法，族民生死未卜；3.边合作边找办法。第三条和第一条没什么本质区别，不能作为一种选择。因此沈夜实际上要选择的只有1和2。选1，沈夜在犯罪，他在危害下界人；选2，沈夜就是拿种族存续赌那个或许充满光明的未来，这是对本族人民生命的不负责。因此，沈夜选择哪一方，玩家都可以站在另一方说沈夜选错了，这是一个没有正确答案的选择题，怎么选都是错的。这问题就像“母亲和陌生人落水只能救一个”一样残忍。无论怎么选都无法站到道德的层面上说自己的选择是正确，但也没人能否定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这种问题根本无法判断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问题的答案也不可能有共识，人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选择哪个结果，都要接受道德的谴责，因为必定有人因你的选择而死。能够有愧疚自责之心的人就是好人，反之未必成立。而沈夜多次提到自己应该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确实付出了代价，于情，沈夜不能算是坏人。而且故事中并没有提到数量的类比，没有烈山部族民数量和下界人死伤人数的比较，只有感情亲疏的比较，沈夜应该选择本族人，因此我认为沈夜的道是合理的，而这个问题很难用对错衡量。

　　沈夜在拯救族民这条路上，竭尽所能，甚至不择手段。上至族民迁徙、投放矩木枝，下至这些敬献城主的花束，他都要一一过问。而投放矩木枝又是再间接增强砺罂魔力，沈夜自然也要随之变强才能维系力量平衡，继续合作关系。沈夜的处事方针，可谓心狠手辣：雩风，事败，杀（被谢衣偃甲所杀）；雩风手下，不中用，拿去养碧血蛊（封锁谢衣消息，安定民心）；明川，无用之人，救来何用；风琊几个附属祭司，未经通报而擅入寂静之间，杀（矩木枝枯萎预示着矩木倾覆、流月城崩溃，封锁消息，安定民心）；风琊，立场不定，杀（可能投靠心魔）。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是最后时刻，越不能出乱子。这些人，沈夜不得不杀，他马上就要迁徙族民，不能出一点乱子，能力不足，可能坏事的人，他都要除去。他的方法是欠妥当，但是对计划的实施来说却是有必要的。不过还是出了些乱子。他本打算一人扛起大梁为下界人赎罪，让华月、瞳前往龙兵屿安顿族民，毕竟除了谢衣，瞳最适合下一任大祭司的位子。不料华月与瞳以各自的原因留下来赴死，龙兵屿的善后工作，沈夜也只能无可奈何。

　　沈夜的道路满是鲜血而他也无法善终。“我这样罪孽深重的人，我又该为了我所做的这一切，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最爱的人，最爱他的人，他的妹妹，志同道合的人，悉数随他而去。矩木被毁，心魔已死，流月城即将坍塌，永夜将要来临。出生于黑暗的沈夜，即便为族民带来了光明，却如高天孤月般，注定要在光明来临时隐去光芒，随永夜而去。

……夕阳终于向下沉去……就像等待了千万年那样久，久得令人精疲力竭。黑夜很快就要来临，带来漫长的寂静与虚无……而那黑暗的最深处，又是谁的心念不肯改，幻作五光十色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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