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2》同人文——《回梦引·华月传》

时间:2013-11-06 00:00 作者:晴雪之苏 手机订阅 神评论

新闻导语

《古剑奇谭2》同人文——《回梦引·华月传》(沈夜、华月同人,正剧向)

  (八)誓裂

  “将你方才所言,再同本座说一遍!”

  阿夜的袖子狠狠一挥,语气中带着朔风般冰冷的怒火,我和瞳默默站在一边,不敢出一声。

  “报、报大祭司……”那个年轻的祭司弟子声音都开始颤抖起来:“破军祭司不见了。”

  “还不退下去搜捕!”我站出来,示意那个弟子赶快离开,以阿夜的脾气和此事的严重性,这个无辜者恐怕凶多吉少。

  “好……很好……”阿夜坐在椅子上,双手渐渐攒得很紧。

  前日夜里,他曾无法压制自己骄傲的语气,跟我说下一任的大祭司,他打算让谢衣来继任。

  仅仅过了一天,谢衣叛逃,不知所踪。

  “你还好吧?”一向不言不语的瞳,幽幽对着阿夜来了一句。

  “你们都出去。”阿夜捂住了眉眼,声音低闷有些嘶吼。

  然而这次事件的影响实在太大了,谢衣曾是流月城上上下下看在眼里的大祭司的得意弟子,而今说不见就不见,别说沈夜了,整个祭司神殿的脸面都荡然无存。流月城自古以来的规矩就是毫不容忍叛徒,必须追击杀一儆百,可这次的对象是阿夜的唯一亲传弟子,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于情于理,谢衣都把他的师父逼到了悬崖脚边。

  这便又回到了我一开始的回忆,阿夜就是在那次之后彻底变了的,他的面色和气场让我们一起喝酒的日子只能做过往云烟,他行事的风格更加狠辣决绝,更可怕的是他不再容忍任何忤逆他的作为——谁人敢有异议,谁敢多说一句,谁敢不定期完成任务——纷纷死路一条,无论地位高低。

  我看到说出“杀”字的阿夜眼皮都不眨一下,杀人如麻……我渐渐猜到了几分,谢衣为何离开——阿夜为了流月城人能染上魔气多活得一些时日,能去下界,他与心魔签订了血契,向人间投放矩木枝,而心魔则让流月城染上魔气。

  其实这哪是什么两厢得利,只能是想要活下去的挣扎,谢衣是那样敬仰生命的人,如何肯同意他师尊的做法呢……谁人都没有错,谁人都是无辜,就像祭祀被迫中止一样,上天要亡流月城,阿夜他只是保护族人,他是无辜的……我们被神明遗弃,我们只有阿夜。

  作为廉贞祭司,我憎恶他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人的残忍,我在流月城长大,可我的命运被流月城的命运指染得如此诡谲而不幸,我为何要真正为之奔命?除了阿夜和凌雀,有谁真正在乎过我?

  但作为一个女人,我早在内心里就坚定,无论他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他,我要守护我心爱的人,纵然他心里根本没有我。

  他的样子渐渐越来越陌生,我自此再没当面叫过他阿夜或沈夜,见面行礼,上下有别,这是他立下的铁规,不可打破。那一声声冷梆梆的“尊上”“紫微尊上”,那一次次隔阂的跪拜,将我们架开在两岸,渐行渐远。

  阿夜再也没有笑过。

  流月城自此切换到了一种冰凉麻木的状态,人们忙碌奔走,见了面也只是点头辄止,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阿夜也唯有在去看望矩木中沉睡的沧溟的时候,身上的煞气和戾气才会收敛起来,不那么让人害怕。

  祭司们对阿夜,是畏惧,百姓们对阿夜,是敬佩。

  我若是晚上没有任务,还是会在清朗的月色下,在大祭司殿外,轻轻抚上一曲《回梦引》,给阿夜,也给小曦,这对兄妹从生下来就注定没有几个安枕的好梦。

  也唯有这支曲子,温柔寂寞的回旋,能让我想起从前的时光,那个一去不复返的少年。

  (九)宿命

  “阿夜……别再喝了吧?”我看着阿夜那杯一直源源不断的酒,心想那会不会就如他心底的苦,那些苦痛就如野火烧不尽的荒草,在他心里缠绕直到他生命的尽头。而我,又能如何,和煦的春风再怎样努力,都无法给予严寒的冰湖一丝触动。

  “你还是老样子,华月,”他已经有些熏熏然,看了我一眼接着道:“你总是劝我不要干这,不要做那,从小时候就是,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听你的。”

  “恩,我知道。”

  “那你为何要白费力气?”

  我颔首一笑,抬起酒罐来,将他的杯子注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他一个不相干的事情。

  “阿夜,今天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哦?这么慎重?说来听听。”

  “你可还记得前任大祭司……你父亲,他死的那一天。”

  “本座不想提那个人!”他恨恨道:“今日难得来找你,你却要跟我提那个人?”

  “你先听我说完吧,也许你会恨我的,所以今日看你醉了,才告诉你。”

  “哦?醉了?醉了又如何?本座想记得的事情,就算是醉得不省人事,也会记得,而本座不想记得的事情,就算是说个百八十遍,本座也不会听。”

  “那如果,我是你的杀父凶手,阿夜,你会怎样想?”

  “你说什么?”他似乎是一瞬间就清醒了,杵着头的手也放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将这尘封落上一层时光灰尘的秘密,一一道来。

  流月城有一个古老的规则,大祭司和城主总是有着一份灵魂的契约,前任城主亡故后,沈夜的父亲也很快衰竭。人大多是活得现实而冷漠的存在,除却几个忠臣和侍从会去看望、看护他,其他人早就去抓紧时间结交下一任的大祭司阿夜了。

  夜洗如练,冷月孤弦,我踏着银色的碎影,鬼魅一般出现在阿夜父亲的房外。

  “……谁啊……”这声音就像是漫漫黄沙掩盖的枯井,只有上面干涸的水渍能证明他曾经有过生命。

  我平了平思绪,轻轻踏入他的房间,掩上了门。

  阿夜是从不来的,我想他大约至死都不想见到这个人。

  “一……是你?”

  我还是给这个男人行了个礼,然后凝望他感受如柴的身体和皱纹遍布的面孔,只有那双眼睛和他壮年时期一样——没有任何温情,凌厉而冷漠,让人看了就会心寒的眼睛。

  “现在整个流月城都称呼我为华月,也唯有您,还叫我为一。”

  “呵……你是我第一个得意之作……为何不能这么叫?你……只是个傀儡罢了……”

  这个人就算要死了,却完全不懂什么叫其言也善,他一字字空洞刺骨,我的双手虚握成拳。

  “这么说也不对……你比他有良心些,还知道来看看我……”

  这还是那个我曾经一靠近就发抖,认为他就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的人么?我只觉得他与瞳那里泡在药水中的干尸无异。他曾经是个不可一世的大祭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阿夜的眉梢眼角其实很像他父亲,英俊飒爽,带着与生俱来的浑然王者之气。听他的口气,似乎还是怨恨,怨恨他儿子始终不曾原谅他。

  又如何能原谅呢?

  “我想问一个问题,希望您能告诉我。”

  他没回答,我知道他还听得见。

  “你……当年你把阿夜和小曦送进矩木,你可曾有过内疚……你可曾后悔?”

  房间似乎是陷入了死寂,唯听得到外面阵阵的冷风。我在等一个回答,一个盘桓在我心中数十年的疑问,一个将决定很多事情的回答。作为大祭司,我明白他自然有他的苦衷,可我此时此刻,只想听到他,作为一个父亲,他可曾后悔。

  良久,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从黑暗中传来。

  “我做过的事情,就不会后悔,要是后悔的话,就不会去做……”

  我的心凉透了。

  也许当一个人的心真正被伤害的时候,才是他最为坚强和果决的时候吧。

  我幻出箜篌,演奏出一曲有些飘渺靡靡的《断生行》。

  我听到那人呼吸困难的挣扎声,他应该感觉到了,有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我这样实则算不上谋杀,就算我不杀他,过不了几天也是他寿辰将近,我是指推波助澜了一把,与其说了结他苟延残喘的痛苦,倒不如说报了这数十年的仇怨。

  他让我与家人分离,他改换我的容貌,抽取我的记忆,让我一生无可逆转。

  我都可以原谅,因为怪他也无能为力,事情都发生了,不如学会去接受。

  可他竟无一丝悔恨,他毁了自己儿子和女儿的一生,有些事情就算我们知道是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也会希冀从对方口中听到,哪怕是一声不诚心的“对不起”。

  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看到那人突出的布满血丝的憎恶眼神,带着无法置信的惊愕,我只是漠然地看着他,继续将那一曲《断生行》拨至最后一个弦音。

  “好……好……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你说什么?”我漫不经心地问着,手上的动作缓了一缓。

  “这样的勇气和果决……可知我为何看上你?”

  “哦,说来听听。”

  “为了……给阿夜找一个最相称的玩伴,我自然是精挑细选的,别的东西都可以改变,只有一个人的性情,她的本质,是不可能会改的。”

  想起谢衣也说过,人都十分固执,各有所持。

  “当时你在跟村里的一群孩子玩,我幻出一条凶神恶煞的恶犬向你们扑来,别的孩子撒腿就跑……只有你,直视着我的恶灵,一步步后退,这样的勇气可不是每个小孩都有的。而且后来我还问过你,为何不逃走,你说,如果你往你家的方向跑,那你的爹爹妈妈,你妹妹,就会遭殃,所以你也不叫喊,以免他们出来救你……我当时就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倘若有朝一日,阿夜遇到危险,我相信你也不会走……”

  话说到这里,他突然哽住了喉,而我也恰好收住了手,一曲毕,一生尽。

  我来这里的事情,阿夜不知道,我也不能让他知道。

  走出房门前,我又回过头,看了看那句冰凉的尸体。

  “如果你说一句你后悔,如果你说一句对不起,哪怕你是骗我的……我也不会如此对你。我恨你,恨你一念之间摧毁了我的一生,但是我无法原谅的是,你伤害阿夜。”

  倘若有一天,阿夜真的遇到危险,我也不会走的,不是因为傀儡本该这样做,而是因为我早就发过誓,就算整个世界都要背弃他,憎恶他,我也会留下来保护他。

  出门不远,遇到几个前来送药的侍者。

  擦肩而过时我淡淡说道:“对了,告诉阿夜一声,我刚去看过,他父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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